我们消灭不了泡沫,但吹泡沫的速度应该缓一缓!
泡沫经济,指资产价值超越实体经济,极易丧失持续发展能力的宏观经济状态。泡沫经济经常由大量无效投资、投机活动支撑。表面看起来繁荣,而内在质量低下。大量的楼房有价无市鬼城林立,大量的产能过剩,股市的虚假,人为制造的有效需求不足等,就是最直接的泡沫经济现象。
经济泡沫产生于两个因素,一个因素是市场投机泛滥,另一因素是无效投资。再完善的市场经济也有泡沫,但泡沫会在市场规则的不断完善和政府宏观调控中受到有效遏制,从而不会扩大到引起危机的地步。而在非市场经济的国度,推动经济生活的主动力是权力而非市场,由于权力不但是无效投资的制造者,而且是市场投机空间的制造者,因此会从制造无效投资和放大市场投机两个方向有机统一地制造泡沫。
中国经济一直是权力经济,具体体现为政生经济、官生经济、民生经济的混合物。政生经济不可违抗,官生经济一路通吃,民生经济见缝插针。
权力经济一定会导致大量的无效投资,进而直接制造泡沫。如房地产泡沫。中国的房地产早已经供大于求,空置面积能公开发表的统计数字接近10平方米,实际的数字可能还会大得多。有人用“鬼城林立”形容中国房地产泡沫,一点也不过分。为什么房地产严重供大于求了还要挖空心思变花样玩呢,因为权力对土地财政的依赖性根深蒂固。故房地产泡沫的直接制造者,是土地财政。再如产能过剩,当初这些产能的形成,都是权力推动形成的。由于权力意志与市场需求本质上是矛盾的,时间一长大多数权力推动的投资(除必要的基本建设投资外)所形成的产能都会产生过剩。中国的钢铁、机械加工等产能过剩,就是这样形成的。最后如政府对股市的控制,由于政府对股市泡沫爆炸的担心是明摆着的,更由于市场对政府调控股市的合理预期是明显的,对“看得见的手下一步会怎么做”可能投机者比政策制定者还要清楚,因此权力控制股市过程本身,就是在为股市投机者不断地制造机会,就是在助长股市投机,就是在制造股市的虚假和泡沫。
什么东西能消灭泡沫呢?唯有市场经济。自由竞争条件下供求关系的自由互动,是消灭泡沫经济的制度条件。当代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会有高潮低潮,低其低潮一般是由基于经济周期的衰退引起的,很少是因泡沫的原因。因为这些文明国度的市场规则是完善的,国家是法治的,权力是被关在法律的笼子里的。
今天的中国经济,无论是国进民退也好,民进国退也好,都是权力演绎的。对从农业社会转身现代社会的中国而言,对一个落后民族的文明涅磐而言,权力经济一定时期的存在无疑是合理的,权力经济为市场经济所取代一定会有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过程。任何期望权力在一夜之间,或是在短时期内退出市场的愿望,都只能是痴心妄想。
对中国而言,对即期的政策调整进行评价已经没有意义,今天强调这个,明天强调那个,说对亦对,说不对亦不对。然而有一点是明白无误的,由于市场的成长如人的成长一样有其自身的规律,加之中国市场的成长本身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因为在权力经济与市场成长的取舍中,无论政策如何调整,都不要以牺牲市场的成长、耽误市场的成长为代价。
泡沫既然消灭不了,但应降低泡沫的增速。
权力经济放弃不了,但应限制权力通吃的空间。
市场经济成长艰难,宁可长成慢一些,也切切不可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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